【俞亮时光】两望（下）
假如时光在某一天无尽循环
OOC预警 脑洞产物 逻辑死
文笔忽略
感觉追夫火葬场了(?)
可是，你好像是种毒药，而我为此，无药可救。
时光终是逃脱了11月27日的无尽怪圈。
他坐在床上，心底是一阵余悸。他无法忘记最后回望时俞亮的眼神，那个仿佛将他拖进黑暗深渊的绝望眼神。
时光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想要见到俞亮。他双手颤抖地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俞亮的号码，他尝试了好几次，电话那头却只是传来机械的女声。
他几乎想都没想，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冲出了门。
门外的冷气一下子涌进了他毛衣的领口。
方圆市的冬天一向阴冷，风吹起来像是要刺进骨头。往年这个时候，俞亮早早地就给时光准备好了围巾手套。时光忘性大，有时候出了门被风吹地直缩脖子才想起来忘了戴围巾和手套，便常常把手蹭向俞亮的掌心，整个人埋进俞亮敞开的大衣里取暖。
刺骨的寒风吹得时光吸了吸酸涩的鼻子，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热。
他好像把俞亮弄丢了。
分手之前，俞亮几乎每天都会跟他报备行程，手机会一直保持开机状态，失联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小时。那时候时光觉得，似乎只要他一回头，俞亮总会站在那里。可是，这样一个人要从他眼前消失，又何其容易。
俞亮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，时光打了辆车直奔围达。许是因为周末，前台没有人拦他，他很顺利地走进去。训练室里只有穆青春在，他看见时光倒是没什么反应，瞥了他一眼就接着蒙头想死活题。方绪不在办公室，看样子估计又去见赞助商了。
时光叹了口气，只能转头去黑白问道碰碰运气。他站在门口往里面望，俞亮常坐的位置上空空荡荡。见他一个人来，秦美还讶异了一下，随口问了句俞亮怎么没有一起来。时光艰难地扯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，敷衍了几句便匆匆逃出了门。
他站在棋室门口有些茫然。在他拿出手机，第二十一次拨打俞亮的电话无人接听后，他拨通了方绪的号码。
方绪那头背景音有些嘈杂，时不时还参杂着叮叮咣咣餐具碰撞和服务员交谈的声音。方绪这会儿忙得焦头烂额，今天的投资商有些难缠，到了饭点才将将谈拢，这会儿正打算一起吃个饭，再跟他争取几个点的让利。
“小亮？小亮病了，大清早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说发高烧了来着，这会儿估计正睡着呢。昨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，大晚上在那个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吹了好久的风。对了时光，绪哥这头现在走不开，老师和师母又不在国内，你帮绪哥去小亮那儿看看，要是严重的话，下午麻烦你带他去趟医院，他一个人在家病着也不是回儿事。”
方绪说完便匆匆收了线，时光举着手机愣在原地。
俞亮病了？是因为昨天晚上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吹了好久的风？时光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对劲，只是这丝不对劲闪得太快，时光并没有来得及抓住。
他跑到最近的药店买了些感冒药，然后抬手拦了辆车。时光下车的时候，已经快下午了。他刚开始着急忙慌地找俞亮，结果一上午找了所有地方，却忘了他最有可能在的家。或许并不是他忘了，而是刻意忽略了。好像只要踏足这个地方，他就会想起分手那天像刀子一样扎向俞亮的话。
他停在紧闭的大门前，犹豫了。明明他要找的人就在门的里面，他却有些退缩。他又想起了梦中最后一次循环里看见的那双俞亮蒙尘的眼睛，他深吸了口气，用钥匙开了门。
屋里安静的没有人气儿，一切摆设都像是一个月前他走时的样子。桌子上放了一碗没动几口的已经冷掉的乌冬面，应该是俞亮点的外卖。他把药放在桌子上，走进厨房去翻冰箱里的食材，可是冰箱里除了两个鸡蛋、一瓶快要过期的牛奶和一把有些干瘪的青菜之外什么都没有。在他的记忆里，从前俞亮分明经常会去超市采购，用蔬菜肉蛋水果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。
时光的鼻子陡然一酸。
俞亮好像并不会照顾自己，他只是愿意照顾时光罢了。
时光拿冰箱里仅剩的材料煮了锅青菜蛋花粥，粥在锅里用小火炖着。他做了一下心理建设，推开了卧室的门。
卧室里面窗帘拉的严严实实，没有一点光线透过，昏暗的环境里，时光站在门口只能勉强辨认出床上睡着的人形。他慢吞吞地挪到床边，俞亮还在睡，他半张脸埋在被子里，脸色有些苍白，嘴唇也病得失了颜色，他看上去睡得极不安稳，像是做了噩梦，额头上满是冷汗，身体也在微微发颤。
一种叫心疼的情绪蔓延上来，时光伸出手帮俞亮拭去额头的冷汗，俞亮突然睁开黑沉沉的眼睛，像是被惊醒了一般，气息有点不太稳。他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，意识有些模糊，怔怔地望着时光看了好久，才察觉到时光是真的在他面前。许是睡得太久，俞亮的嗓子沙哑的厉害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时光抽回僵在半空中的手，略显尴尬地搓了搓手指。
“我找了你一上午，绪哥说你病了，我来看看。”
俞亮垂着眼睑，睫毛盖住了他的目光，他极轻地叹了口气。
“时光，你已经跟我分手了。”
“你不该来。”
俞亮总是这样，明明说出来的话不讲一点情面，语气却永远那么温温柔柔。有时候时光觉得，俞亮看上去像是个温和有礼的格林童话小王子，其实如果你不在他圈定认可的世界里，于他而言，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过客而已。他的温柔，不过是用来掩盖冷漠的伪装罢了。
时光没有理会他的话语，自顾自地扶他起来，帮他塞好被子，然后岔开了话题。
“冰箱里的食材太少了，只够给你炖碗青菜蛋花粥，一会儿炖好了你喝一点再吃药。”
“你刚刚做噩梦了吗？”
“真巧，我昨天也做了个奇怪的梦。我在梦里过了三十遍昨天，怎么都逃不出去，很可怕吧？”
俞亮猝然转头，不敢置信地望着时光。
“你……为什么也会……”
时光被俞亮看得浑身发毛，一个荒诞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。
他掉进了俞亮的噩梦。
俞亮低下头，苦笑出声。
“时光，我给了自己三十天的期限，想要让一切都归于平静。昨天是最后一天，可我还是没办法欺骗自己不再爱你，于是我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，我告诉自己，如果最后在台阶上你能回头看我一眼，我就再主动一回，去把你追回来。但是，你没有回头。”
“你看我多傻啊，明知道你不会回头，却还是执意要等。我想，你那样明媚的一个人，要忘记爱你谈何容易。所以，再多一天吧，就多一天，然后我会把自己重新埋进寒冬。”
“可是，你好像是种毒药，而我为此，无药可救。”
时光急切地把手伸过去攥紧俞亮放在被子外面的右手，他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俞亮的手指有些冰凉，掌心烧的滚烫，他笑得极苦，眼里一片通红。
“我以前就常常会想，你也许从刚开始就没有真的爱我，你生性好动，而我枯燥无趣，你身边有很多朋友，而我人际关系寡淡。我很害怕有一天你会发现，我是个平淡无味的人，甚至不能像你的朋友们一样跟你玩在一起。你讨厌我管着你，但除了围棋和这段关系，我没有任何能拴住你的东西。”
“分手之后，这段感情也只有我在沉溺，而你似乎那么轻易地就能抽身离开。从前我还能骗自己，但如今，我不敢再有任何期待。”
“时光，我等了你太久，可你却连一步都不愿意走向我。”
时光忍着汹涌的泪意，拼命地摇头。他不知道他的俞亮昨天到底有多难过，以至于坠入一个循环的噩梦。又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一遍又一遍地经历那样的绝望，最后在每一次看见他的背影时把自己的一颗心都碾碎。
“不是的俞亮，第三十次循环的时候，我回了头。”
“我不知道我之前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。”
时光给了俞亮一个迟来的拥抱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靠在俞亮的肩膀，止不住地流眼泪。
“俞亮，我以后会好好改的，我会用行动告诉你，这段感情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。我知道你可能不会这么快相信，但这次我不会让你再等太久了。”
时光直起身子，脸上还悬着眼泪。俞亮有些无奈地抬起手帮他擦掉。
“你哭什么。”
时光捉住俞亮帮他擦眼泪的手，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，时光的笑灿烂得有些晃眼，俞亮甚至恍然间觉得黑暗的房间里挤进了一丝阳光，他早已干涸的心，又一次悸动了起来。
“俞亮，我们从今天重新开始，这次换我来追你。”
“重新认识一下，你好，我叫时光，职业围棋九段，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。”
END
他们一个明媚似春光，一个凛冽如寒冬。寒冬以为自己料峭冷风，雪花纷飞，无人问津。可他忘了，春光本就是会来融化冰雪，温暖严寒的。
结束了一个脑洞产物。祝大家新年快乐，我们下一个梗再见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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